据8月2日《新京报》报道,不少人都接到过类似“免费回馈流量包”等推销电话,然而这些电话并非来自手机运营商,而是冒充官方客服的外呼公司。记者先后卧底进入辽宁沈阳3家外呼公司后调查发现,这些公司在注册空壳授权代理门店、获取运营商业务办理权限后,私下招募数百名“客服”违规呼叫,有公司一天拨出11万通推销电话。
“套取客户验证码私自增办业务”“话术误导”“哄骗客户”“擅自伪造签名办理套餐”……这些“骚操作”竟然都出自所谓的运营商客服!他们并非真正的运营商官方客服,但也并非纯粹的“江湖骗子”,而是与运营商有合作关系的、承包了相关业务的公司。
赵春青/图
以“回馈流量”的话术为例,这些客服会告诉用户,“公司为答谢星级用户,回馈价值30元的15G流量,套餐资费不变。”这话听起来没毛病,而事实上“套餐资费不变”指的是原套餐资费没有变化,“并不代表总话费不变”。外呼公司的话术让人防不胜防,手机用户“上了一当又一当,当当不一样。”
这些外呼公司何以屹立不倒、越做越强?
首先是有利可图。用近似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就能获得巨额利润,“何乐而不为”?从报道来看,某地一家外呼公司的年营收额高达近2亿元,而当地还有不少外呼公司。
其次是运营商需要这样的公司为自己增收。本质上,外呼公司相当于运营商的“编外”分销渠道,“一荣俱荣”。有的公司一年能为运营商增收6亿元,这样的肥肉,岂能不吃?
此外,投诉举报渠道失效、整治骚扰电话行动疲软等,为疯狂的外呼提供了土壤。按理说,遇到此类欺诈式营销,用户可以拨打运营商官方客服电话进行投诉,然而运营商将投诉举报接线业务也外包给了外呼公司,后者相当于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,后果可想而知。
近年来,有关部门一直在推进综合整治骚扰电话专项行动,明确各基础电信企业要按照“谁接入谁负责”的原则,加强业务管理,防范各类通信资源被用于电话扰民。但不要忘了,外呼公司和运营商其实是穿着同一条裤子,“背靠大树好骚扰”。
“忽悠一个算一个,只要能要来验证码,怎么忽悠都行”“用户对资费不会那么敏感,差个10块20块,不会想那么多”……如此行为跟电信网络诈骗有何区别?
令人细思极恐的是,外呼公司不仅在为用户办理业务上“自由发挥”,还享有窥视用户个人信息、偏好等隐私的便利——记者调查发现,外呼公司使用运营商开发的后台系统,可以看到机主的详细信息,包括消费情况、流量使用和套餐情况,以及手机品牌等。
明面上,外呼业务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,运营商也禁止授权代理店外呼,但实际上这背后,最难触动的是利益的联盟与合谋。
外呼公司明目张胆甚至“名正言顺”的欺骗,还要持续多久?一个诚信、文明、法治的社会中,如此“吃相”难看的生意应该尽快禁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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